文章认为,华盛顿在“阿拉伯之春”中的政策急速转变令人惊异,让人们觉得美国的外交政策由白痴指挥。美国外交政策最糟糕的地方在于,以为所有地方的所有人都应该在所有问题上听华盛顿的。美国官员不应该再摆出一副事无巨细的样子,到处发布无知的观点
【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8月1日文章】题:见见华盛顿的外交政策白痴(作者美国凯托学会高级研究员道格·班多)
奥巴马政府希望也门把本国的独裁者换掉,却支持沙特的独裁者。华盛顿不再认为叙利亚需要留着自己的独裁者——但又不说他应当下台。美国官员真的认为有谁会有一丁点关注他们不断变化的有关谁应该在哪儿统治的观点吗?
政策急转令人惊异
美国外交政策最不吸引人的一个方面在于,这种政策以为所有地方的所有人都应该在所有问题上听华盛顿的。在美国官员看来,没有哪个国家应当拒绝美国的忠告。没有哪个国家的经济繁荣到,或政治体系复杂到美国官员所评判不了的程度。没有哪个国家的外交争端复杂到美国政府所解决不了的程度。
华盛顿在“阿拉伯之春”中的政策急速转变令人惊异。当埃及反政府示威风起云涌时,副总统拜登提到,穆巴拉克的价值在于他是美国的盟友。当穆巴拉克政权摇摇欲坠时,美国政府支持分阶段过渡。当穆巴拉克的覆灭迫近时,美国官员支持把他赶下台。这些虚伪的表态在开罗没有产生丝毫影响。群众示威达到高潮,因为多数人已经厌倦独裁,而不是因为华盛顿不情愿地热心于民主。奥巴马政府看起来反而很可悲,拼命要走在人群前面。
美国政府在也门继续玩类似的把戏。类似的肥皂剧出现在美国对叙利亚的关系上。人们免不得要说,美国的外交政策由白痴指挥。
空洞威胁无人理会
尽管花了几个月时间,奥巴马总统和克林顿国务卿最终承认,叙利亚的阿萨德总统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们现在想让阿萨德总统下台。也许是这样。
奥巴马总统解释说:“你们将愈发看到,阿萨德总统在本国人民当中失去合法性。”同样的,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也说:“从我们的角度看,他已经失去合法性,”她还说,“阿萨德总统不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对于他继续掌权不予以任何支持。”
那是否意味着他应当下台?或者他在应当下台以前有最后一个机会?
事实上,他似乎刚刚被列入奥巴马政府的不能收到圣诞礼物的“淘气鬼名单”。宣布阿萨德“失去合法性”以后,克林顿又食言了,声称她仍然希望他会实施政治改革。一位不知名的国务院官员告诉《华盛顿邮报》说:“我们是否会进一步行动要看现场事态的发展,”毕竟,“我们需要想清楚说些什么”。
唉,阿萨德总统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没有注意(美国人的反应),无论奥巴马政府在说话前如何深思熟虑。他仍然是总统,他弟弟仍然控制着安全部队,他的奴才们仍然管理着政府。阿萨德总统似乎认为,他的合法性依赖于他的军队是否愿意开枪而不是华盛顿怎么想。
至少克林顿在发表意见时是坚定的。“我们已经说过,叙利亚不能再回到过去的老路。”但是,如果阿萨德政权保住了权力呢?克林顿准备好对此做出回应了吗?如果没准备好,她发布的就是最空洞的威胁。
华盛顿可以在边缘的位置上努力争取政权更迭,但只是在边缘。叙利亚的命运很可能取决于本国的街头,而不取决于美国的任何行动。
美国官员不应该接连不断地夸夸其谈——或者更糟的是企图用武力支撑这些大话,而是应该闭嘴。当种种危机在其他国家不可避免地形成时,他们应当少说或不说。
华盛顿的主要目标应当是不去插手外国的冲突。美国政府应当重申信奉民主和人权的普遍原则。但是,美国官员不应该再摆出一副事无巨细的样子。跟上帝不同——上帝关心掉到地上的最小的麻雀——他们不必关心地球上发生的每一件事,到处发布无知的观点。华盛顿或许可以私下提供有用的建议, 包括向反对派组织和人物提出建议。在极少的情况下,承诺提供支持和援助或许有助于推进改革,只要美国官员记住过去外国援助的糟糕记录以及自己始终没有能力预言——更不用说控制——外国的时局。这样一种细腻而敏感的方式将与今天的政策相去甚远。
转变方式适应现实
美国官员必须要与“做点什么”这种极其美国式的欲望抗争。我们希望全世界的人享受政治自由和经济繁荣。我们想帮助他们成功。但美国本身的社会工程已经够难的了。文化、传统、历史、宗教、种族政治等领域存在的巨大差别使国际任务更加令人生畏。此外,人们希望自己管理自己。他们总会怀疑突然冒出来试图指导事态发展的外来者。在虚伪变得显而易见之时,采取公开立场甚至更痛苦。华盛顿更喜欢沙特的暴政而不是伊朗的暴政,这有完全可以理解的现实政治原因;但如果美国官员在世界各地宣扬民主,轰炸某些政权,批评其他政权,那就难以解释华盛顿为什么不在意沙特人民是否在暴政下受苦。更谦逊也更安静的方式会使美国官员在不那么明显破坏基本原则的情况下适应现实。
当下一场危机在世界的某地爆发时,奥巴马总统或许会说:“谁在乎呢?”关键并不在于美国人作为人不应当关心其他地方发生的悲剧,但美国人不应当从政府政策的角度不假思索地去关心这些悲剧。
这对华盛顿来说将是极不自然的反应。但这种战略比奥巴马政府的所谓外交政策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