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泰晤士报》网站11月8日文章】题:亚洲今后将大幅增加新理念的输出(作者该报首席经济评论员阿纳托尔·卡列茨基)
西方国家如今在努力为资本主义制度重整旧河山,而东方则希望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改良。
欧洲各国政府为何无力解决单一货币危机呢?美国又为何无法解决预算赤字问题,并结束这场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呢?抗议者们为何去攻击华尔街和伦敦金融城呢?
亚洲视危机为机遇
对于所有这些问题以及这场全球金融危机引发的其他许多问题,我在韩国首尔无意间找到了答案——至少是部分答案。我当时在一次会议上就全球资本主义制度的未来这一课题发表演讲。这是我几个月来第三次到访亚洲。而这本身就与上面提到的答案有关。
这场金融危机彻底改变了全球经济。此外,就政府、商业和社会等问题而言,这场危机让许多在危机前的几十年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理念都不足为信了。
在亚洲,政界和商界的领袖都将这场危机视为打造新式资本主义制度的机遇。他们认为,未来会——也应该——比过去更美好。即便说亚洲国家政客为重新打造全球和本国经济提出的一些计划可能有些幼稚可笑或不明智,但他们发出了一种令人鼓舞的讯息——因这场危机而名誉扫地的机构可被更高效的机构取代,而简单的修复是不够的。
相比之下,欧洲、美国或英国的政客们则完全认为,这场危机对既定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构成了威胁。在这场危机如何造就更加美好的未来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提出想法,甚至连个靠谱儿的说法都没有。
资本主义制度4.0
具体来讲,我就得说说我的亚洲之行了。我这周在韩国宣传我的一本书。这本书讨论的是全球资本主义制度在这场金融危机后将走向何方。没想到的是,该书成了畅销书。人们主要关注的其实是这本书的书名:《资本主义制度4.0》。
“资本主义制度4.0”指的是全球资本主义制度的第四次变革。前三次变革是:19世纪初主张实行自由贸易的自由资本主义制度、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凯恩斯式的福利国家制度以及上世纪80年代初由撒切尔和里根开创的以自由市场为核心的货币主义。
我在韩国、香港、新加坡和中国内地与很多人士交换过意见。他们都支持以下说法:因这场危机而形成的新式资本主义制度肯定与2008年遭到重创的资本主义制度大相径庭。这场变革不只是调整一些规则或换下一些无能之辈。这场变革将改变市场与政府的关系。而这两者的关系正是不断演进的各种资本主义制度的特点所在。
至少在亚洲国家看来,这场危机让一种过于简单的观念灰飞烟灭了,即市场会自动形成最佳结果,社会一般须全盘接受市场作用的结果。其结果是,亚洲人如今可以认真审视如何打造新式资本主义制度的问题了,这种制度将在社会领域产生不同于危机前的结果。在打造相比危机期间已崩溃的资本主义模式更加公平、稳定和更具可持续性的资本主义制度方面,政治和市场能发挥什么作用的问题,他们可进行辩论,这种辩论可能令人倍感鼓舞。
西方政界丧失方向感
这与美国和欧洲的局势形成了鲜明对比。尽管发生了“占领”运动以及围绕抗议出现了各种言论,但西方政客们如今想的全是去修复旧制度。德国坚持旧式的中央银行制度,由此在破坏欧元的生存。美国共和党人将任何表明对百万富翁征税额可能高于危机前水平的迹象谴责为“阶级斗争”,而民主党人则对改革50年前修改的社会福利制度持完全抵制的态度。西方国家政府甚至没有考虑强行增加小企业和抵押贷款,因为这么做会干扰管理层的特权。
如果西方国家政客拒绝接受新的经济理念,他们就无法为打造不同于且好于危机前状况的未来提出想法。因此如果西方政界丧失方向感并令选民大失所望的话,我们不应吃惊。如果下一个亚洲对西方的出口大幅增长过程不仅包括新产品、还包括新理念的话,我们也不应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