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乡村检察官,每天面对的多是抽着烟卷、身上粘有泥土的农民。他办案时常在农家炕头上过夜,一年中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在村里度过。
这位被老乡称为“老张”的检察官,28年如一日倾心化解涉及农民群众切身利益的矛盾和问题,用赤诚之心架起党和政府与乡村百姓的“连心桥”。特别是他从事控申检察工作13年来,接待来访群众3000余人次,走遍全旗298个行政村,办理信访案件400多件,件件案结事了,无一重复访、越级访。
他就是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土默特右旗人民检察院控申科科长张章宝。
张章宝向农民了解案情 土默川农民信任的检察官
张章宝:甘守清贫 秉公执法 张章宝与村民实地丈量土地
今年56岁的张章宝出生在土右旗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1981年进入旗人民检察院工作,1996年岗位轮换,他主动选择了别人大都不愿去、上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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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经常责难的控告申诉检察科。
土右旗35万人口,农业人口就有30万。张章宝说:“农民反映的问题如得不到及时解决,就会造成越级上访、重复上访,既影响生产,又破坏和谐,还会损害党和政府的形象。我是农民的儿子,最了解农民的不易,因此在我眼里农民的事都是大事,只要检察院能解决的,绝不让当事人跑第二家部门。”
去年农历腊月十七,沙海子村数十名村民来到旗检察院,情绪激动地反映村主任的经济问题。控申科的同志都琢磨着案子年后再查了。张章宝严肃地说:“这关系村民的切身利益,再说又逢年关,咱们有责任让村民过个好年,必须立刻调查。”
冒着刺骨寒风,老张一行赶到沙海子村调查核实,发现村主任存在大量不合理支出问题,但否定了“贪污”的说法。老张把村民和干部叫到一起,一笔笔地解释账目,并指出村主任的错误,终于在年前化解了村民同村干部之间的矛盾。
老张在控申岗位上处理的400多起矛盾纠纷中,集体访就占了一半。2003年3月初,沟门镇后湾村的百余名农民,因为占地补偿款问题集体上访。旗里组成调查组进行了调查,但在宣布调查结果那天,上访村民围攻了调查组人员,并在当天晚上租了两辆大客车去自治区上访。
旗委将这一案件交给检察院,点名要老张带队处理。有同志心里嘀咕:这个案件太复杂,好几个部门处理都没有结果,只要给上访群众做做解释工作就行了。但老张不这样想:“旗委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群众反映这么强烈,这里面可能真有问题。”
到了村里,老张先稳定村民情绪,然后说服大家选出代表对话。村民们竟选出了36名代表,且各有目的,互相猜疑。老张耐心地与36名代表进行了长达十多个小时的对话,然后一户户地向村民了解情况,最后归纳整理出21个问题,但其中只有4个问题能和检察工作沾上边,这让参与办案的同志有些失望。这时已十分劳累的老张说:“村民还眼巴巴地盼着咱们给说法呢!咱就从这4个问题入手,彻底调查!”
办案的同志连续工作了十几天,将村里小山似的账目和单据全部进行了清理,最终将一名挪用公款的村干部绳之以法,对其他问题也一一澄清,村民的怨气消解了,一起人数多、影响大的群体越级上访事件被顺利解决。
控申科是检察院的窗口,来这里的当事人大多受了委屈甚至冤屈,因而满腹怨气,如果没有“一心想着人民,一切为了百姓”的情怀和涵养,很容易与来访者发生冲突和对立。
但在28年的检察岁月里,老张接待了数以万计的来访者和当事人,从未和一个人发生过摩擦甚至是不愉快。从事控申检察工作以来,张章宝坚持与上访农民“零距离”,从不推诿,热情相待。
海子乡的一位老大娘来检察院反映问题,一进门二话没说,穿着带泥的鞋,气呼呼地盘腿坐在了老张平时加班休息的床上,吧嗒吧嗒抽起烟来,烟灰纷纷落在床单上。
老张端了茶递给大娘,笑呵呵地问:“有啥事,您跟我叨唠叨唠?”老大娘一肚子的怨气顿时消去不少。虽然反映的问题不属于检察工作范畴,但老张按他一贯的原则,当即同有关部门协调,给了老大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大娘一走,科里新来的几名同事就不解地问:“她那么不讲究,弄脏了床单,你咋还能忍着给她端茶倒水?”老张说:“老百姓大老远地找来反映情况,是信任咱们检察院,只要能帮她把问题解决了,洗一次床单又算啥?”
老张认为,一些矛盾可能由于一个细节没处理好而激化,也可能因一个小方面做得好感化了当事人。他说:“要从源头化解矛盾纠纷,检察人员就要以极大的真心和热忱去面对当事人的焦急、怨恨、抵触甚至对立情绪,不设身处地地为当事人着想,工作就绝对做不好。”
老张把诚心、公心、爱心、细心、耐心结合起来,总结出一整套搞好申诉信访接待的方法。他总结了农民上访的“四个原因”,归纳出易引发上访的“九个因素”,并采用“听、问、教、谈、结”的“治病”方式,化解了大量矛盾纠纷。
这位和谐乡村的“好郎中”还提出了“以情感人、以理服人、以法育人”的办案工作原则、查办农村案件“不把村班子查散,不把民心查乱,不把影响农业发展的外界关系查断,不让个别村干部便宜白占”的“四不原则”。另外,他提出了化解农村上访矛盾的“迎、疏、导、快、督”的“五字工作法”,比如迎就是以迎近情,当事人来访时,他都要起身让座端茶倒水,耐心倾听,细心讲解;督就是以督求稳,对不属于检察机关管辖的来访或案件,及时转交并督促有关部门解决。
老张在工作中还总结并坚持做到了“五声”“六心”“七一样”。比如“五声”,就是“进门有迎声,问话有答声,解答要和声,走时有送声,事后有回声”。这些被老张自谦地称为“土办法”,避免了小访变大访,个访变集体访,本地访变成越级访。
年过半百的张章宝患有高血压、糖尿病。有时院领导劝他说:“早点休息吧,工作明天再干,身体要紧!”老张回答说:“村里的账今天查不清、弄不明,明天上访群众就可能到旗里和市里要说法。”
老张的妻子早就下岗,儿子是临时工,一家至今住着平房,日子紧巴巴。但他从不利用手中的权力谋私利,对送礼的当事人他都当面予以拒绝,对悄悄留在家中或办公室的钱物,也以恰当的方式退还。
他在反贪部门工作时,群众举报一名乡干部贪污。一天晚上,这个与老张熟悉的乡干部来到老张家里说:“你知道我干到这个位子上不容易,事情也不算大,就放我一马,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说完放下一个信封出了门。信封里装着2000元钱,相当于当时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半年的工资。次日一早,老张就把钱交到院里,向领导作了汇报,并建议说:“就当是他的退款吧。”
这个乡干部后来被依法查处,在看守所里他见到张章宝,愤怒地说:“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你这样做分明是在整我。”老张的回答掷地有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就是不爱你这种钱的一类人!”
张章宝认为,农民前来反映的每起案件都关系到自身利益和社会和谐安宁,所以要用心去办,用情去理,从没想着要图什么名利。他总说:“你要有了个人的目的在里面,工作肯定做不好。”
有人问张章宝,这么多年,你抛家舍业,动不动就往村子里跑,到底图个啥?老张笑笑说:“我是一个普通的人,这辈子不图什么了,但作为一名检察官,我要对得起胸前的检徽,珍惜人民检察官的崇高声誉。只要能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点实事,为家乡的和谐稳定尽点薄力,再苦再累也不后悔!”